【王敏辉乙女向】雨季
*拖拖拉拉终于写完了，私设一大堆，主要是寄托我自己的私人情结
*一点非典型，我挚爱的青梅竹马
00
江南的雨似乎从来没停过。
01
你打电话给王敏辉的时候，窗外的小雨还在下个不停。车里太安静了，连带着你打电话的声音都轻了许多，生怕扰了谁的清梦。
“喂？敏辉？”
“哎，你到了？”王敏辉的声音响起。
“快了，还有半个小时吧。”
“哦，好的，那我来接你。”
“嗯。”
对话短得惊人，你看着窗外缀着雨点的景色发呆，耳机里缓慢的纯音乐勾起了旧时的回忆。
想起来给王敏辉打电话，也是个意外。
自从高考完后的那个夏天，你们的联系愈发地少。你只听说他也去了上海，甚至都不知道读的什么学校。直到你看见他的朋友圈，才知道他这两年又回到老家工作去了。
说来也真奇怪，上海这样大一个地方，在他离开前真的还能碰到一次。
那时候也在下雨，不过不是这么温柔的细雨。在能把人刮跑的风里，你撑着伞狼狈地站在路边等车。
一回头你就看见王敏辉的侧脸，在咖啡店的窗边。他没发现你，你就静静地看着他，突然一下笑出来了。
你清楚地不得了，上学的时候王敏辉最不擅长偷偷做什么了。每次男高中生借着等车的名头在甜品店门口看你，通通都能被你发现，只是你护着他的自尊心，从来没有告诉过他。
真是世事无常，现在隔着玻璃偷偷看别人的人，变成你了。
直到车来的前一刻，你最后回头望了他一眼，王敏辉正好翻过一页书，一如当年，一点儿也没变。
02
“你要回来吗？”
电话猝不及防地打过来，你手忙脚乱地接起，看见王敏辉的名字还愣了几秒。
你的朋友圈里挂着假期去乌镇度假的计划，王敏辉第一个点了赞，评论说我给你当导演啊。
你只当他是开玩笑，没想到他真的打电话过来了。
“嗯……是的，准备来玩两天。”你咬着手指甲，不知道怎么回答。实在是太久太久没有讲话过了，听筒里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。
你尴尬地东拉西扯几句，慌忙地说还在上班领导要来了，就赶紧挂了电话。
心脏跳得飞快，明明只是回去看看，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紧张的局面了？
下车的时候你看见王敏辉撑着伞站在巷子口，和一旁的柳树一样挺拔，但仍然像脚边的花一样温柔地笑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他把左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，那双手仿似和那年握笔的手重合，记忆奇妙的冲突感慢慢在你脑中重合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是落俗的开场白，但或许这是真心的四个字。
03
你熟悉这条巷子，小时候走了无数遍了。
王敏辉路上买了一束花给你。你向来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，又是顶爱琢磨的，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，只觉得浅黄色的小花很可爱。
你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走，王敏辉指着小时候的住所说，这些房子都修缮过了，你认不出来了吧？他一路讲着小时候的事情，从小学到青春期的各种琐事，你恍然间发现你们居然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了。
“那时候我们学校像嵌在这些房子里，进进出出的像回家。你还记得那时候，那时候这里还有个小卖部的。”
“我们天天来，但是什么也不买，老板恨死我们啦，恨不得赶我们走。然后这块砖，你看这么多年还是这样，你摔过好几次。”
“放学我还去你家吃饭，从这里穿过去就能快到了，但是挺危险的，我还摔下去过一次，浑身都湿透了……”
“你家的饭是真的好吃，但是后来……”
他的话头戛然而止。
你知道后面一句话是：但是后来你全家都搬走了。
“后来我就又来了。”
你止下步子，看着王敏辉认真地说。王敏辉愣了愣神，然后弯弯眼睛笑了，就像他一直表现出来的那样。
04
“你饿吗？”
王敏辉停在一家店前，等你退进门槛里再收起油纸伞，抖去雨滴。
你点点头，临近傍晚，袅袅炊烟已经在雨幕里升起，饥饿感这时候才涌上来。
店家里人很少，座位边上就是窗户，对着冷清的院子。院子里种着高及二楼的树，你不清楚那开的是什么花，但雨淋湿后那绿得近乎夸张得饱和的浓绿，撑得白色的花瓣白得惊人，明晃晃地在微风里晃。
院子里有淡淡的香气，你猜那是玉兰树，又觉得玉兰花不该长得这样茂盛的。
王敏辉念着你小时候的口味，只点了一碗素面。汤面上飘浮着两片嫩绿的菜叶，叫人疑心是不是刚摘下来。
半朵花被吹到脚边，你盯着看了许久，有抬起头看着王敏辉的脸。
嗯？
他似乎被看得发毛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，一紧张就开始脸红，支支吾吾地发出一个音节。
你说这家店和以前一模一样，陈设也没变低头听着王敏辉应允。
算了，什么花又何妨呢，毕竟这是春天。江南的春天，发生什么都不为过。
“你什么时候走？”
吃完了晚饭，你叫了一壶茶坐在廊下看雨。
你没有急着回答王敏辉突兀的问题，转而舒服地眯起眼睛，呼吸充斥着茶叶清香的空气，一丝不太得当的睡意爬上心头。
好吧，你好像有点开始理解王敏辉回来的原因了。
“我也没想好。”
王敏辉抿了一口茶水却被烫到了，吐出半截舌头赶紧扇风。你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出来，他有些尴尬地别过头，但气氛悄悄缓和起来。
王敏辉软和的性子一定不会让人尴尬的，你想着如果他总觉得尴尬，里边总该有些什么东西。
还是不要戳破的为好。
流水总会把该送来的送来的，小时候老人就这样讲。
“总之住个几天吧，我假挺多的。”你琢磨着回答，眼看落花飞到王敏辉身上，比他还要素净。
05
天色开始缓缓地暗下来，你订的酒店就藏在水乡人家中间，王敏辉陪着你往前回走。
不同于漆门的乌黑，雨天的落幕很特别，就像浅墨色晕染天空。王敏辉并未对你突然的驻足作任何异议。
你突然回头，看见天色倒映在王敏辉的眼里，他的瞳仁比天色更深。王敏辉问你怎么了，你摇摇头说没事，下雨呢，感觉回去吧，别淋到了。
“那，明天见？”你看着王敏辉在昏暗的竹灯旁踌躇了几下，迟疑地问你，紧张地握紧伞柄，一双漂亮的眼睛更加澄澈。
你笑着点点头：“嗯，明天见。”
他轻快的背影消失在小巷清透的夜色里，天还在下淅沥沥的小雨，打在青石板上叮叮当当地响。你就看着他走，朦胧的雨雾让每个门口的油灯的光晕轻轻晕染四周的白墙。
江南的雨似乎从来没停过。
—TBC—
<1>：有参考汪曾祺《人间草木/昆明的雨》
<2>：参考了一点点时光沙漏（？是叫这个）
后续随缘。
谁能懂，一个没什么机会体验真江南的南方人的执念…
评论(10)